Sunday 16 March 2014

Negombo beach

The beach is facing the South Indian Ocean. So the wave is strong. However the sand is soft. The authority maintains it nicely.

There are lots of hotel, pub and seafood restaurant along the beach road, however the quality is nothing to compare with Phuket island or Bali. The cost of living is too high compares to other places. It is equivalent to kl style. A simple fish and chip is about rm30 to 40. The local beer is also not cheap causing rm10 per bottle. So the foreign beer is even more expensive .

随便等一个人

故事的发生都是从巧合开始,越多的巧合才会带出越多的趣事。
这件事的开始本身已经很有趣了。那间巧合的咖啡馆叫做:随便等一个人。光听名字它就让人觉得有趣,随便等一个人,是谁会为自己的咖啡馆取了这样的名字。
我会踏入这里是有三个巧合的。。第一,我刚从一间药房出来,那药房的药剂师给了我一些写作的灵感,我得找个地方歇歇记录这昙花一现。第二,这咖啡馆就开在药房隔壁。第三,自然是因为那别具一格的名字。 “卡布奇诺冰沙,”我心不在焉的点了饮料,就把ipad 拿了出来,手指熟练飞快地划着。不久,咖啡上来了,飘着淡淡的,咖啡独有的苦中带甜的香气。 “谢谢,”我心不在焉的抬了抬头,却在那一瞬间呆住了。这老板娘跟隔壁药房的药剂师很像很像。等等,简直就是同一人。 “是同一个人。”老板娘笑笑,似乎这表情她看过很多次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进来吗?”我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再把手上的ipad拿给她看。她细细的读着我写的文字,就是上面开头的两段,然后她问道:“我究竟给了你什么灵感?” “我本来想写一个想成为咖啡冲调师的药剂师,她长得一副厨师的尊容,”我把ipad拿了回来,有点兴奋:“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位厨师,兼一位咖啡冲调师。”
“那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人是可以貌相的,还是相随心生?”她扬了扬眉。 “哦,不。我只是想说我看相的本领是一流的。” “那你可不可以说说我的过去未来?” “天机不可泄露,”我故作神秘:“但是你还长得蛮像我一位中学同学。” "这把妹桥段未免过时了,”她哈哈大笑:“我可不认识你。” "把妹?你?”我也大笑,“话说回来,你真的很像她,只是现在老了二十年,大了两个尺码。”
“哇!你初次进来要不要拼命踩我。” 她夸张的抗议。
“我的旧同学可是我们的校花呢。” 我戏剧化的闭上眼睛,假装回忆着:“有一次老师进来课室大喊他要班花,全班自然看着她,她竟然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说她不是班花,是校花。”
“老师有生气吗?”
“结果是另外四位娇滴滴的女生站了出来,一副比比看谁比较适合当班花的表情,” 我强忍着笑意,干了干喉咙:“老师却说,你们上来干嘛,我要找人去帮我搬花,自然只要雄赳赳的男生,这种手无搏鸡之力的货,还是靠边站吧!”
“哈哈哈”老板娘拍着大腿大笑着:“不要脸的人还真多。”
“我记得,我们的校花名叫林薇。”我说。
“什么?林。。林。。林薇?”老板娘吃了一惊:“你。。你是读圣心中学的?”
看着她吃惊的样子,我也是有点口吃:“别。。别。。告诉我。。你就是林薇。"
唉,时间真的是美貌的克星。
“什么啦,”她敲了我的头一下:“我叫林杋,是林薇的妹妹。”
“哦,你就是每次告解时跟在林薇后面的胖小妹!”我恍然大悟。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告解说打飞机的男生。”林杋有点的肆无忌惮,可能是报复我称她为胖小妹。
我难得的脸红了一红,毕竟是被人家当众揭穿打飞机的糗事。若要提及那件事,就得说说当时天主教学校一年一度的告解日。

告解是个天主教的仪式,意义上请求耶稣基督宽恕我们的罪过。通常是在一间密室隔着一扇小窗向隔壁密室的神父坦言我们的罪过并要求原谅。
话说我们一班哥儿们都告解后,聚在一起吹水外加吐吐苦水。
“刚才你对神父说些什么?”甲问,这已经是告解后的基本问题。
“还有什么,就说我喜欢打飞机咯。”乙答,一脸的不甘愿。
“那你的惩罚呢?”
“屁啦,还不是念圣经五十遍,”乙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圣经这样厚,要命了。去年的五十遍到现在我都还没念完呢!”
“还好还好,我只被罚念三十遍圣经。”丙插嘴。
“我是四十遍,好彩不是最不幸的人。”甲也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你们对神父说些什么,罚这么轻?”乙有些妒忌,微微提高了声调。
“还有什么,打飞机啊。”异口同声地。
“为什么神父这么不公平的!”乙大喊:“我打飞机罚五十,你们就三十四十!”
这时林薇正好经过,自然把我们的谈话都给听了进去。她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跟在她后面的小胖妞林杋低着头涨红了脸。
记得当时班上的吹水王还大声的说:“我被罚念圣经一百遍!”
“这么牛,你告了个怎样的解?”我们都很好奇。
“我告诉神父我考试偷看隔壁同学的答案。”他答到好像很威风的样子。
当时我还懵懵懂懂的想着下次考试要不要偷看,那告解时就不用对神父说那难以启齿的打飞机了。
忽然我们几人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惨了,我们家里都是烧香拜佛的,哪里去找一本圣经来念。结果也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而我们中学那几年每次告解也总是说打飞机,同时也是永远认错,永不改过。圣经自然也是从头到尾翻都没翻。

现在望着眼前的林杋,眉宇间依稀有着林薇的影子。不同的是林杋臃肿了点,并少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
“还好还好,”我拍拍胸口,心有余辜地:“不然我少年时的幻想就破灭了。”
“你还是别存有幻想的好,”老板娘林杋敲了我一下:“我姐已经嫁人了。”
“那你呢?有没有对象?”
“你不会是对我有兴趣吧。” 她打趣。
“我只是对你的故事有兴趣。”我怂恿:“我是个网络写手,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兴趣,周围的任何东西都是写作题材。”
“还真不知要从哪里开始呢!”她皱了皱眉。
“就从,随便等一个人开始吧!”我呷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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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开这间咖啡馆全都是巧合。
当时适逢药房隔壁的店铺要出租,而我当时正面对生命中第一次的致命失恋,所以就把整幅身家丢了下去,在早已上了轨道的药房隔壁开了间咖啡馆。之所以是咖啡馆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自己冲调各种无名的咖啡,也喜欢做些蛋糕和曲奇饼。尤其是心情不好时,甜甜的糕饼总会让心情好过点。
还有就是这咖啡馆开在药房隔壁,我可以身兼两职,两边穿梭。在药房套上白袍时是如假包换的药剂师,转个身进入咖啡馆只要围上围裙就是名副其实的厨师了。炫到不行,加上自我感觉良好,工作娱乐兼顾。
当时并没有心情想要为生平的第一间随性而开的咖啡馆取名,这存脆是在中年危机加上荷尔蒙失调时下的非理性决定。就随随便便地放了“随便”这个名字。
过后想了想,还觉得这名字酷毙了。试想想情况如下:
男子问:“去哪里吃饭?”
女子答:“随便。”
男子问:“去哪里喝咖啡?”
女子答:“随便。”
男子问:“去哪里拍拖?”
女子答:“随便。”
看,不论喝咖啡拍拖吃饭全都来了这咖啡馆。这样我还不赚到。。。
其实,这超炫的名字概念还是要多谢我那如花似玉的姐姐林薇。平凡如白开水的我就算敲开脑袋瓜子也想不出这点子。
话说林太太的大女儿林薇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一直都有无数的公子哥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小女儿林杋从来都是活在姐姐的影子里,常常被姐姐带着当她的电灯柱或是护花使者,视乎那是个翩翩美少年还是姐口中的臭男人。很多时候我的待遇都比姐姐好得太多,只是活在聚焦灯外的我不被注意而已。那些香的臭的高的矮的肥的瘦的在我姐身边团团转的男子不约而同地都会贿赂我充当他们的线人,定期或不定期地向他们透露我姐的消息。自然线人费给得还蛮慷慨的。巧克力冰淇淋蛋卷汉堡薯条奶昔我从来都不缺。导致我的体重“百上加斤”,追根究底我的肥胖都是被他们圈养出来的。
当我在头疼地为咖啡馆取名时,无意间听到了姐姐谈电话的内容。
电话那头一个男子问:“今晚要吃些什么?”
“随便。”姐答
“那我们去吃日本餐,好吗?”
“不要。”
“韩国餐,泰国餐,西餐?”那男的又问,深情款款的语调。
“随便嘛。”姐靠着沙发生了个懒腰。
“那就韩国餐了哦。”
“不要”
“那你想要吃什么?”他还是蛮有耐心的。
“都说随便了。”姐一往如夕。
“………” 他无语。
“随便。”
“…………”
“随便”
“…………………”
“随便”。。

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随便。。。。。

这件事给了我启发。就“随便”吧!
既然咖啡馆都叫“随便”了,每天我兴致所至的烹调自己喜爱的糕点,摆出来卖。结果橱窗上每天都有古古怪怪独家秘方的糕点。我也妙想天开的为它们取了独一无二的名字。番茄曲奇就叫“几度夕阳红”, 西瓜榴莲蛋糕就是“东邪西毒”了。本来只是玩票性质的玩玩,没想到生意出奇的好,很多人经常光顾,客人多得难以应付,结果我被逼请多两个帮手。
虽是人来人往,但是在这无聊的小镇我还是认识并记得了大多数的面孔。他们不再是我的路人甲乙丙丁,很多时候我都会听听他们身边的故事。也了解他们身边的点点滴滴。高佬权刚刚升职,请了公司的同事几客糕点几份咖啡,肥仔周的太太刚产下一名男婴,胖胖嫩嫩的很讨喜,他特地在“随便”点了十多盒的蛋糕送给亲朋戚友,结果当时把我忙了个人仰马翻。
话说回来,他那又白又胖的男儿还真是让我爱不释手呢,虽然我还是坚持着我的底线。那就是所谓的“丁克”一族了。
丁克,是英文D.I.N.K 的缩写。全名叫做dual income no kid .即是夫妻二人两份职业两份收入,但是不要有儿女。很多人会误以为我不喜欢小孩,或者是说我是工作狂,但是我自己清楚我的想法。我是很喜欢很喜欢小孩子,只是同时也很害怕让我的骨肉经历人间的生老病死,六道轮回的恶性循环。我要成为丁克的理念贯彻始终,就算我曾经为了这别人认为的愚蠢与固执而吃尽苦头,我还是咬紧牙关承受了下来。
还记得那一夜,那令我肝肠寸断的一夜,我永远都无法忘记。我唯一的一次后悔坚持着丁克的理念。
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个他,一个墨鱼般的男人,满肚子的墨水,坚毅果断,专一上进,但是一遇上无可避免的危机时比任何人跑得更快,并在逃走的路上撒上迷雾般的墨汁。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泪流满面:“你有喜欢过我吗?” 女人非到绝望时绝对不会问如此的一句话。
他回答得无可奈何:“当你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强调你不要孩子时,我已经决定了,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我也不会要你了。我是一个很想喜欢孩子的人,没有孩子,我没有办法享受我要的家庭生活。”
“…………”我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也。很。喜。欢。孩。子。
我心中呐喊。。。
那。就。放。弃。丁。克。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受苦,虽然我很爱很爱他。我的墨鱼男,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命。
他离开了,但是他最后的那一段话,从此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原来,想要当一名丁克,可以是一条死罪。甭管你再怎么付出再怎么优秀,定了死罪就永不超生。

拉远了,每次提起往事总会把故事说得偏离主题。让我们把场景带回“随便”。
这天来了个无聊的男人,高高瘦瘦的,架着一副无框眼镜。
“随便咖啡馆哦。”他道,语气软软的:“那我可以随便点些什么吗?” 双手也是软软的。
我当时正好闲着在糕点的柜台后面,看到他的行为语气,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有气,竟然有人比墨鱼更加墨鱼。噢,不是的,他满打满算也只是八爪鱼。墨鱼是无法代替的。
于是,我咬咬牙:“自然,你点得出我就做得到。”
“………”他沉吟了一会,语气还是软软的:“那给我来一片<火云邪神之最后的温柔>”。
这家伙,还真是找渣。
既然你撩起了老娘把火,老娘就来客火云邪神把你烧得屁股开花。
二十分钟后,我把八爪鱼男的“火云邪神之最后的温柔”捧到了他面前。
他拿起匙羮尝了一口,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则幸灾乐祸的瞪着他,心中的恶魔悄悄的露出了翘翘的双角。
“好!非常好!”他忽然大声道,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怎样做到的?”
汗,大汗,成吉思汗。。。
我有点心虚,有点自豪,有点不好意思,讷讷地:“加了辣椒酱的蛋糕,包裹着冰冻的奶油冰淇淋。”
说完,我发现我的脸烧烧的,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不等他有反应,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回厨房。
“林杋呀林杋,他只是有点神似曾经的那个他,你就完全没有了仪态,这。。。这。。。怎么行。”我拍了拍红红的面颊。

第二天,八爪鱼男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九把刀的《人生就是要不停的战斗》。一身轻松的休闲装束,好像打算整个午后就只是耗在咖啡馆内看书。
我走了过去,用尽其自然又带点冷漠的语气:“要点些什么吗?”
“哦!”他推了推无框眼镜:“给我来片周星星之三国演义”
“嗯。”我用鼻音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又是这样乱点,看今天老娘不把你给玩惨,才怪。
“还有喔,我要杯咖啡,”八爪鱼式的语调,独有的尾音。说不上讨厌,但是墨鱼可是不能被八爪鱼给丑化的。
“要不要来点特别的?”我挑衅。这不知是在考验他的想象力,还是在验证自己的实力。
我很久不泡咖啡了,因为我不喜欢喝咖啡。但是我还是学了很多不同的花式咖啡,因为我知道墨鱼他很喜欢喝,虽然我从来没为他泡过咖啡。因为,我总是认为自己的技术还不够好,所以不愿泡给他喝。其实暗地里我一点一点地学,用心地学,以至忘了时间的流逝,人心的变动。当我想为他泡杯咖啡的那一天,才发现他已经不再身边了。虽然过后每一次当别人问起:要怎样才能泡出那么可口的咖啡?我也只是笑笑,无语,但是心里默默地流着泪,答案只有一个:爱上一个爱喝咖啡的人。
“Hmmmm ...,咳咳。。”八爪鱼男清了清喉咙,把走神的我拉了回来。
我的脸微微地红了一下,怎么搞的,为什么忽然一直想起墨鱼。
“给我来杯。。。”他沉吟了一会:“唐三藏孙悟空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
好,你等着瞧。
该怎么做呢?周星星自然是无厘头了,三国就来个桃园结义吧。于是我把各种果酱萨拉酱与英式蛋饼一层层地叠了起来,最后再淋上芝士汁。够点题吧。至于咖啡,就更简单了。浓郁的檀岛咖啡加上清香的高原绿茶混合而成的特调,在上面放上一球的红酒雪糕,如果史堤芬周在场,他一定会紧锁着眉心,陶醉的说:这就是初恋的味道。
半个小时后。我在八爪鱼男竖起的大拇指前潇洒地转身回到了柜台后。虽然表面上一副的不在乎,但是我的心不知怎么的,跳得快要从口腔里跑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八爪鱼男几乎天天都来光顾,也天天点些乱七八糟的名堂。而我就火力全开,哦!不。是想象力全开地把五花八门的糕点咖啡弄出来。有些甚至已经不能算是蛋糕或咖啡了。期间,他告诉了我他是一个导演,并拥有自己的拍摄工厂,虽然是超小型的那种。其实,他同时还是公司的总监,编剧,监制,茶水,管务,助理。。。等等。基本上他的拍摄团队只有区区数人。这次他南下北上则是要找寻创作灵感,希望拍部起死回生的电影。在他这儿,我听到了日本《终极幻想,final fantasy 》的绝处逢生,也听了周杰伦《范特西》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同时更惊讶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不可思议的创作力。看来八爪鱼男其实比墨鱼更加地适合当墨鱼。墨鱼是个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的男人,这是他的优点,也同时是他的缺点。因为他的人生理念就是按部就班的立业成家,然后生儿子传宗接代开支散叶,如果可以的话,才来儿孙满堂。他的成熟稳重,对人生有担当有规划是当初吸引我的因素;但是他的传统思想保守观念也是我们后来分手的理由。不,不是理由,是分手的原因。

记忆犹新,墨鱼和我的第一次对话,是通过网际网络。那个时代,宽频还没面世,面子书还在未来。谈话都是通过mIRC。很多人上网第一句就是“a, s, l"。 既是age, sex, location。对于这些我从来不予理会。
那天,我的视窗出现了一句:我是从xxx 漂洋过海出来时,请问你所指的古城是不是我心中的古城?
还蛮有新意的开场白,我心想。看看他的匿名:华谭亚卑的风。好特别的名字。于是我回了一句:华谭亚卑是什么东西?
“伦敦以南的一个小镇,我现在身处的地方。”他答。
我写道:“是的,我是古城里的平凡。”古城里的平凡是我用的匿名。
于是他继续问道:“古城还是一往如夕吗?”
“不了,她正在极速的发展,海岸越来越远,很快我们就能走路到邻国了。”
“………”
“…………”
“………………”
我们就这样聊了整夜,我告诉了他这几年古城的变化,而他也说了华谭亚卑的纯朴,还有他的故事。他是一名游子。从念高中开始,就不曾留在家乡。他和我出生于相同的城市,甚至就读于相同的中学,却不曾见过面。反而现在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身在10,000公里以外工作的他。并畅谈了一整夜。结束对话前,他很即兴地写了首新词:风平凡:,雨平凡,人平凡,但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几次的交流下来,两个人对于彼此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所以每次断线前都相约了下次聊天的时间。由于时差的关系,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是必须熬夜等他下班才有时间交谈。我不觉得累,但别人却觉得我疯了!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又何时需要其他人来评价。

两个月后,他拿了长假回到了祖国。我在机场候机坪时七上八下的心情至今还很清晰,好像织女在银河的彼岸等待着牛郎的到来。又担心着会不会认不出他来。虽然准备了写上他大名的卡片,却害羞得不敢拿出来。更糗的是,正当我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时,肩头给人轻拍了一下。当我自然反应的快速转身时,我的头与他的头狠狠地敲了一下。“碰”的一声,我捂着上额,他盖着下巴,两人同时弯了下腰,痛得猛吸气。
是的,我们终于见面了,虽然没有动人的音乐,没有感人的热泪,没有醉人的拥抱,但是我们拥有独一无二的见面方式,无人可以模仿的第一次接触。

这两个月,我们的感情突飞猛进,从朋友变成好朋友,再从好朋友变成很要好的朋友,最后成了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就是没有人捅破那最后一层隔膜,让我们的关系超友谊化。我们在夕阳下赤脚踢着浪花,在晚风中一起放孔明灯,也在艳阳下逛着一条一条有着百年历史的老街,然后在旧式的拱桥上吃着冰棒。
"你会否回国发展?”我眼睛一眨一眨地。
“不会。” 他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没有意思回归祖国?”我不想放弃,鼓足勇气:“一点点都没有?”
“…………”他好像一言难尽。
“如果为了我呢?”我故作轻松,虽然内心紧张得不得了。
“………”他欲言又止,忽然抢了我的冰棒,整支塞入口中,含含糊糊的道:“客室清清柳色青,闻郎江上唱歌声。”之后就专心的吃着冰棒,没了下文。
是的,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像情侣一般,但是彼此都清楚我们都还没跨过那条无形的界线,东边日出西边雨嘛,道是无情却有情。
离别前夕,我为他取了个化名:墨鱼,表面上笑他摆手行走柔柔的动作,再加上偶尔无意间的兰花指;其实暗地里赞美他的满腹墨水。这可说是当时我最最说得出口的赞美了。我知道他明白我的赞美,因为他在我的额头印了一吻。
离境室前,我在他面前强忍泪水,但是在飞机起飞后独自哭得霹雳吧啦的。

墨鱼回去后,我对他的思念有増无减,每每经过我们到过的地方,就会触景伤情。这是相思吗?当时欧正洋刚推出单曲《孤单北半球》,那首歌简直唱到了我心底。
“用你的晚安陪我吃早餐,
把我的想念存进铺满”…………
飞,用光速飞到你面前
看那十字星有北极星作伴。
……………
少了我的手臂当枕头你习不习惯
你的望眼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整首歌的歌词完全道尽了我的心声,我甚至每天早午晚要听三遍。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六个月后他结束了游子生涯,回到了祖国工作。哦,不。那不是我们的祖国,是与我国隔一条海峡的岛国。至少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从以前的十千公里,变成了屈屈的三百公里。我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让他回国的其中一理由。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对自己的工作生涯很有规划的一个人。他回来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少了时差,再加上网际网络的迅速发展,网络交流从刚开始时的文字游戏,到接下来的语音影像,我们是多了交谈的时间,但我们的关系一直裹足不前,直到又半年过去了,我引颈长盼的契机终于出现了。

都说好事坏事都是交叉出现的。当时我所在的医院发生了一起医疗疏忽事件,一位化疗病患由于化疗药剂过重而丧生于败血病,而有关人士个个推卸责任。当时化疗药物是由实习医生在药剂部准备好,再帮病患注射的。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院长在会议上大发雷霆。
“这是化疗的风险之一。”内科主任推了推老花眼镜答道。
“但是这次是剂量问题,”肿瘤科医生扬了扬手上的记录:“这病患所接受的化疗剂量是身体可接受的三倍。”
“一倍已经可以要人命的了,更何况是三倍!”院长提高了声调。
“那要问问药剂部为何会给这么多的剂量。”外科主任懒懒的声音响起,带有点爱理不理的感觉。
我身为药剂部的代表,只好说道:“一直以来化疗都是实习医生在药剂部准备好后帮病患注射的。”药剂部自然存放了一堆堆的货源。我心中纳闷着为何外科主任这毫不相关的等闲人物进来搞局,又提起这白痴的问题。
“实习医生顾名思义,自然是还没领取医生执照,正在学习的咯。”外科这搞局的懒白痴继续问。
“是的。”我的脸上挂起了看白痴的表情答道,还没意识到正一步步地入了一个陷阱。
“既然他没有执照,那注射化疗药物时是否该有合格的药剂师在场监督指导?”白痴胖猪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是只老狐狸。
“但。。但。。。但。。,”我气得口吃了起来,每次生气都会如此,真不是谈判的料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已经很多年了。”
“既然是错的措施,早都该改善了,你还视若无睹。”外科主任得理不饶人:“药剂部是否该负上全责?”
我哑口无言,现有的策略是由院长他自己提议的,目的是让实习医生获取更多的经验。至今好像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何一旦发生问题,负责的和被责备的只是药剂部。当初各个部门主管都举手赞成叫好的。真的很不公平。

真。的。很。不。公。平。

我。不。甘。心。

“这样就由药剂部负上全责,”院长做了总结论:“林杋你给我写分详细的报告,惩罚犯错的药剂部人事,以及呈交改善的方案。”
会议在我目瞪口呆中结束。我愤愤不平的回到了办公室,甚至乎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样的回到了办公室。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对着墙壁发呆。什么狗屁惩罚相关的人事,要罚自然是处罚那当天值班的实习医生。
“在发什么呆呀?”我的室友兼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那狗屁院长把化疗剂量出错事件推卸到我们药剂部身上,同时要找人开刀。”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
“这就是官官相互了,”室友安慰道:“难到你不知道那闯祸的医生是外科主任的儿子?”
“我。。。。靠!!!”我忍无可忍,终于爆粗。
当夜,我喝得烂醉,歪七倒八的走进房间睡觉。迷迷糊糊间好像撞倒了一些瓶瓶罐罐,但我一点都不以为意地到头大睡。
半夜我的室友发现我的房门没关,床上躺在不省人事的我,周围乱七八糟的药瓶以及满地的各种药丸,以为我看不开多料自杀。她忙乱中也没了主意。忽然看见我电脑的荧幕光一闪一闪的,打开来看,墨鱼正在网络的令一端。初入他视线的是我室友紧张慌乱的脸,然后他看见了伏躺在床上的我。
“发生了什么事?”他声音充满了着急。
“林杋自杀了!!”室友的自然反应就是把她脑中所想的喊了出来。
“什么?”他大吃一惊。“我马上来。”
如果我还是清醒的话,我真不知要感谢这位少了根神经的家伙,还是该把她重打四十大板。她竟然把“中毒多料自杀”的病患丢在现场等待不知从哪里到来的救兵。但是也多亏她没移动过我,让我继续“中毒多料自杀”,我才会于少过100分钟的时间被他抱在怀里。
“林杋,你为何这么傻,林杋,你不能死,你死了后我该怎么办?”墨鱼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粤语残片的最佳男主角非他莫属。
“我还不想死。”迷迷糊糊中,我吃力的应到。
他高兴的紧紧的抱着我:“我还以为以后都再也看不到你了。”
结果,这“化疗过量事件”加“多料自杀事件”成为了我们两人的月老,为我们拉上了一条姻缘的红线。
我辞去了医院的工作,自己开了间药房,开始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辞职的那天,我用力的把大信封摔在院长面前,提高了分贝:“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只是对院方官官相护的官僚嘴脸彻底失望。”
院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祝你好运。”

光阴如梭,时间一天一天的过,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
三年的时间,变化不可谓不大。古城的发展如同穿梭机,沧海都已成了桑田,桑田上一栋一栋的高楼也如雨后春笋般林立。
我药房的生意越来越好,也渐渐地上了轨道,一切井然有序,我也可以乐得清闲,得空时数数钞票就行了。可是感情方面,我和墨鱼之间却只是在原地踏步。不,不只是原地踏步,可以说是在进两步,退三步。原因无他,因为他非常的喜欢小孩,并希望尽快拥有自己的小孩。而我则是彻彻底底的丁克主义。虽然我也喜欢小孩,但我认为生老病死是人生的恶性循环,不应该继续。相信也是因为如此,他开始害怕,开始顾虑,开始逃避,也开始思考是不是该继续。

当时的科技一日千里,互联网开始普及,可说是迈入了无国界网络世界,面子书的面世,更将人与人的距离无限制的拉近。这一天终于到来,这一天,我无意间在他的面子书里发现他交了另一个女朋友。起初我以为我自己会没事,因为我从不承认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他一直被自己定义为普通情侣,不同的人生理念导致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我还是被我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反应给吓倒了。原来,三年里,一切都成了习惯。习惯了他的呵护,习惯了他的关怀,习惯了到时间就上网,习惯了临睡前的谈话习惯了早上固定的电话留言。。。。
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习惯。
没有了习惯,我很不习惯。

当时我泪流满面:“你有喜欢过我吗?” 女人非到绝望时绝对不会问如此的一句话。
他回答得无可奈何:“当你一次又一次地向我强调你不要孩子时,我已经决定了,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我也不会要你了。我是一个很喜欢孩子,很想要有孩子的人,没有孩子,我没有办法享受我要的家庭生活。”
“…………”我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也。很。喜。欢。孩。子。
我心中呐喊。。。
那。就。放。弃。丁。克。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受苦,虽然我很爱很爱他。我的墨鱼男,就这样走出了我的生命。
他离开了,但是他最后的那一段话,从此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原来,想要当一名丁克,可以是一条死罪。甭管你再怎么付出再怎么优秀,定了死罪就永不超生。

墨鱼的故事结束了。而我的故事才正要开始,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随便”咖啡馆的故事正戏上演了。这是正当我在面对生命中的第一也唯一的失落时所开的咖啡馆。它所见证的可不只是我的失落,它更是我的红娘,我的月老,我的丘比特。

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
"我帮你的咖啡馆拍一则广告,它一定会成为家喻户晓的品牌。”八爪鱼信心满满的。他手上拿着的是九把刀的另一著作《没有钱也能拍部爆红电影》。这是刀大哥写而尤则导,拍了部红到不行的“景腾,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后所出版的新书。听说这书还导致洛阳纸贵呢。
“我没钱的。”听到拍广告,我顿时没有了底气。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
“不需要钱的。”八爪鱼怂恿:“最多是你让我在这里管吃管喝,我用你的宽频把影片放上youtube。”
"真的吗?”我还是难以置信:“你别骗我。”这么好康的事从来不会让我遇上。再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只是想试试我的水准到哪儿。”八爪鱼扬了扬手中的书:“我一直都想拍一部没有专业演员的电影,全都是路人甲乙丙丁,而且会红遍全国。”
“好吧。”我答,反正宽频摆在那儿,又不会因为多一个人用而增加费用。
于是,广告就开拍了。不用特别清场,不用各种道具灯光收音,只是单纯的一架肩托式摄影机,加上一位导演兼摄影师而已。
场地:随便咖啡馆
演员: 林杋 (主角)。两个员工
时间: 随时
导演: 八爪鱼
演员们没有剧本,都是即兴临场表演。看着摄影机后面的他的眼神,掺杂着专注与兴奋,在加上咖啡馆内暖暖的灯光和柔和的音乐,他可是比王家卫更加的王家卫。
我不知不觉的念出了台词:“每样东西都有期限,而一杯好的咖啡的期限最多是30分钟。。”自我感觉好像女版的金城武。
我的员工很配合的接道:“我和林杋的距离在最接近是只有0.01公分,没想到48小时前他已经是我的老板娘了。”
“等一个人的期限是多久?有没有试过等一个距离你只有0.01公分的人?”我有感而发:“随便是一种随意而安态度,随便的等一个人就不必在乎期限了。”
“在随便咖啡馆里,你可以很自在的等一个人。”八爪鱼接了下去:“随便的是形态,精神却是一点也不随便,就好像等一个人,用一种很随便的形态,执着的等一个你认为值得的人。”
“cut!!!!” 员工很适时的代替了导演的位置。我们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短片上载youtube后,点击率直线上涨,很快的冲破了百万大关。不止是城中的人们知道这间咖啡馆,就连其他地区的顾客也频频光顾。
八爪鱼提议增加菜单的选择,我自然毫无异议。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各种妙想天开的食谱。
“来个缘来就是你吧!”八爪鱼从来就是主意多多。
“怎么做呢?”我搔了搔头:“各种口味的汤圆加咖啡行不行?”
“好的。再来个巴黎铁塔反转再反转吧!”他继续。
“不好,这周星驰用过了。”我摇头。
“不要铁塔就换成万里长城拉长在拉长咯。”他再接再厉。
“拉长再拉长,你要做拉面啊?”我敲了敲他的头。
“不,我们做长型的面包蛋糕三文治之类的。”
“这可行,我们做长型的披萨。”
……………
………………
就这样,各种稀奇古怪的食物饮料一样样的被设计了出来。过后我们两就一起挤在狭窄的厨房实践着食谱的可行性。成功了几次,发明了几种别处心哉的食物饮料,但失败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我们肩头轻碰着肩头,手臂摩擦着手臂,让我想起了两小无猜的夫妻一起准备着一顿假日的晚餐。心里甜甜的,自然而然的哼着轻快的小调:“小夫妻,一对小夫妻,。。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而啦啦啦啦自然是忘记歌词了。
八爪鱼忽然问我:“当时你是怎样把那些古古怪怪的食物弄出来的?”这把我从自我陶醉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啦。”我有点不好意思,升了升舌头:“就随便弄咯,反正都不是我自己吃,再说,那也是你自讨苦吃。”
“哇!哇!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八爪鱼夸张的抗议着,用他那沾满面粉的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在我黑色的衣服上留下了白白的手印。
我不甘示弱的回敬,也用满是面粉的手敲敲他的头,在他头发上染了一层白白的面粉,就连他的镜片也被面粉给模糊了。
“反了啦你,”他狰狞的大叫:“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话音刚落,就做势向我扑来。
我本能的向后一缩,却撞上狭窄空间里的墙壁,反而向前扑倒,刚巧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短暂的静默,四目有意无意的交接,空气中有些什么慢慢的在酝酿着。我感觉到了双颊烧烧的,口唇干干的,他的目光热热的,很靠近很靠近我的前额。我闻到了他的气息,有点红酒的味道。我闭上了眼镜,下意识的吸了口气,把下巴轻轻地抬了起来。过后我感到了异样的柔软触动了我的嘴唇。我的鼻息都是他淡淡酒味的呼吸,我醉了,醉到在他的怀里醉倒在他的气息,醉倒在他的热吻。。。。
。。。。。
接下来,我想向下删除三百字,甚至是三千字。但可惜的是,真的是没什么需要删除的。更何况,如果那样做了,那八爪鱼就会怪我没有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转妥点给真实的记录下来。
由于youtube短片的成功,每天都有好几位顾客上门“等一个人”,有些等待素未谋面的笔友,有些等待暗恋的对象经过或光顾,有些等待时间慢慢的走过,更有些是为了喝一杯“等一个人”咖啡,或吃一片“等一个人”蛋糕。因为顾客的要求,我每天都会推出不同口味的“等一个人”。等一个人的心情可以有很多种的,有的忐忑,有的甜蜜,有的苦涩,有的无奈,有的兴奋,所以“等一个人”糕点饮料也是因老板娘的心情而异。过后,我更直接把咖啡馆换名为:“随便,等一个人”。随便的是我姐,等一个人的就是我了。
八爪鱼呢,也是因为这短片被本地最大的电视台看上,邀请他去自篇自导一部电视剧,一部关于知名咖啡馆中发生的爱情故事。
那一夜,他抱着我大叫:“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我没说什么,静静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心中充满了幸福。
“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他说,情绪还是在高昂的波动。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因为是你造就了等一个人。”我答。对于八爪鱼,我接受的已经太多了。
“等我,只是等我一个人好吗?”他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问。
“等我一拍完这部属于我们的故事,我们就结婚。”他语气坚定:“做我的新娘子。”
“我是丁克一族。”我眼中充满了泪光,我何尝不想披上嫁衣,但是丁克注定是我的宿命。曾经我为丁克放弃了一生中最爱,这次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八爪鱼轻轻拉开了我,深深地望入了我的眼中:“你已经把丁克和婚姻画上了等号,其实丁克可以是婚姻的一部分。”
“………”我咬着下唇,眼泪缓缓流下,忍了很久的眼泪沿着面颊滑了下来,我把他抱得紧紧的,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你会是我的老婆,也会是我的孩子。”他抱着我,轻抚着我的头发。
他原来不是八爪鱼,他是长得很像八爪鱼的乌贼,而且还是一个偷心的贼。就这样,八爪鱼偷走了我的心,也正式的走进了我的生命。

童话故事通常都会如此结尾: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惜我的故事并非童话,
我们也不是王子公主,更何况一个会说故事的写手不会让故事如此老套的划上句点。
八爪鱼拍戏的过程并不顺利,他与电视台老板闹翻了,原因是因为老板要删除咖啡馆老板娘同时是药剂师的部分。
“这完全是多余的。”老板如此发飙:“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画蛇添足。”
“这是整个故事的精华所在。”八爪鱼强调。
“我完全感受不到精华。”老板坚持反对。
“如果你反对我就罢拍。”八爪鱼一意孤行,这是他对艺术的执着。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老板回应。
“我是你老爸!”八爪鱼可不是省油的灯。
结果就是他退出了剧组,离开了电视台。可是无论他参与与否,好的剧本就注定了会受欢迎。接下这天掉下来的馅饼的导演把咖啡馆改成了面包店,男女主角自然是俊男美女,也自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典型的王子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这自然吸引了一大堆的粉丝剧迷。
虽然八爪鱼没有把我们的故事给拍成戏剧,但是我们还是结婚了。在迎新娘的环节,我逼着八爪鱼签署合同坚守丁克的理念,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了。我很幸福的找到了属于我的另一半。
过后姐姐生了一个孩子,一个肥肥胖胖的男孩。尽管姐为他取了一个很炫的名字,但是我就是喜欢叫他小宝。小宝很会喝,很爱笑。做阿姨的我把他视如己出,每个周休一定要去探望他,玩具衣服从来不缺。我没见到他就会想念,见了他就是又抱又亲。
“自己生一个吧!”姐打趣的道。
“我是丁克。”我强调,这东西可不是讲着玩的。
“你老公肯吗?”姐问,有点担心的样子。
“轮到他不肯吗?”我理直气壮。
“…………”姐笑笑,不置可否;“很多事,是人算不如天算的。”
“算你的头,”我认真的反击:“我这是人定胜天。”

好一个人定胜天,我也是在婚后的第一年人定胜天。第二年的暑假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当时我的月经迟了整个月还是没来。药房的验孕棒显示我怀孕了。天!!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
丁克主义的我竟然怀孕了。这。。这。。这该怎办?
“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挥着验孕棒,对着八爪鱼大喊。他已经是我的老公了:“贼,你这条乌贼!”
老公说:“既来之,则安之。”一贯那柔柔的八爪鱼风格,真想用验孕棒给他来个当头棒喝。想当然,怀孕的不是他,风凉话人人会说。
“打掉!打掉!”我有些歇斯底里。我是不能怀孕的。我心里大喊着:我。是。不。能。怀。孕。的。!
“不要,那是一个小生命。”八爪鱼安慰着。
“但是他会受苦的。”我泣不成声。
“我不会让他受苦的。”他信誓坦坦。
我无语,只是拼命的摇头。八爪鱼紧紧地把我抱住,轻轻的安抚我激动的情绪。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只好逆来顺受。
接下来的日子,我做着一切孕妇该做的事情。妇产科复诊,早睡早起,注重饮食产前运动育婴教育婴儿用品。。。
无论我做些什么事,老公他总是陪在我身边,不只给我精神上的支持,管接管送虚寒问暖三餐一宿三菜一汤洗衣煮饭都由他一手包办,就连我发脾气乱丢东西骂他打他咬他,他都是以八爪鱼式的微笑与脾气面对。
话说回来,我越来越喜欢我肚中的骨肉了,从感觉到他的心跳开始,我就意识到身为母亲的伟大与感动。这是一种骨肉相连的幸福,也是女人的荣誉,不是那些臭男人只是乐捐了几毫升的精子所能体会的。从心跳开始,到身体的蠕动,四肢的成型,我已经深深地体会到我的儿子正在我的子宫里健康的成长,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会是个健康快乐的小宝宝。我已经做好了身为人母的准备。
丁克?我为我曾经的无知与幼稚感到好笑。我虽然错过了很多很好的人与事,但是老天还是待我不薄,把最好的都给了我。我不想为我的故事写下完美的句点,因为它最好的一面正要开始,期待着我肚中小生命的诞生,那将会是我生命的另一个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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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我,网络写手。
自从在“随便等一个人”咖啡馆听了林杋的口述后,我一直没有把她的经历写成故事。无他,就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擅长说故事的我知道,要写出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除了故事的情节本身固然重要,一个荡气回肠的结局更是不能缺少的。所以林杋的传记就因此耽误了下来。
直到有天我去医院探望一个朋友时,我又再次遇见了林杋。我一时之间没能认出大腹便便的她,丁克一族的她怎么可能与怀孕挂钩呢。一直到她叫住了我,我才把她从我的记忆中重新挖了出来。听着她接下来的经历,我知道我的故事应该怎么结局了。

文章的结局,我完成于5000公里以外的国度。诚恳的祝福,从千里迢迢的斯里兰卡国际机场送出。。。

祝,林杋的生活。。。。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