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9 December 2013

早餐

一个人的早餐
老式餐室可以是这么简单
果汁面包还有炭烤蛋
简简单单的一餐

一个人的早餐
少了体温的木椅多么孤单
动人的閱本把心填满
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

Monday 2 December 2013

Escape room at e@curve

Escape room, you are not the audience, but part of the story. Use your wisedom to escape from a locked down room by solving the puzzle and mystery. Remember, you only have 45 minutes to do so.

Wednesday 13 November 2013

姜酒面线, Alcohol mee sua at bukit beruang melaka

Nice mee sua. With lots of ginger n alcohol. For those who love alcohol or not, it serves as appetizer, maim course and dessert.

The shop opens from early morning until late afternoon.

Each single portion is just rm5.  

Friday 20 September 2013

黄日传奇

某市郊区。
大学附属医院。
三流的大学, 三流的医院, 三流的学生, 就连教授也是三流的。

新来的外科教授是个大胖子, 鸟巢一般的乱发, 脸庞上的肌肉松跨跨地下垂,再加上肚腩上层层叠叠的脂肪, 让他看上去非常的老态隆肿,  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上十岁。缩水的衣服紧紧地把他的大肚腩裹着, 纽扣却好像随时会崩开一般。看样子他充其量满打满算也只是下三流的角色罢了。他姓黄, 所以人人都叫他老黄。

大学之所以会聘请他是因为他有两张国际承认重量级的外科文凭, 但更重要的是他所要求的薪水非常的少, 比助教的底薪还少了一个等级。

"外科医生必备三个条件," 他升起了三根指头, 肥肥胖胖的香肠一般, 还微微的颤抖着: "鹰一般的眼光, 狮一般的胆量, 以及女人一样的手指。"
说完, 还在白板上写了下來: the eye of eagle, the heart of lion and the finger of lady. 只是他的字体歪歪斜斜的, 想蝌蚪多过是写字。
"女人一样的手指。" 他轻轻的重复着, 自嘲的牵动一下嘴角。

"教授,那你具备了几项条件?" 问的学生无疑带点恶作剧的成分。

"我一项都没有。" 他犹豫了一下, 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悲哀。可惜学生们都太年轻, 读不懂他的涵义。心中那句潜台词: "如果我有, 就不会在这里了。"

"教授,您看我们当中有几为能成为出色的外科医生?"

"......."  他无言, 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当医生容易, 出色就讲究天分了。" 他讲得模模糊糊的。

教学在嘻哈欢笑的气氛中过去了。学生们都很喜欢这位"不是外科医生" 的外科教授, 他除了学问好没脾气以外, 还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急诊室內。
" 老黄, 你看看这病患, 右上腹疼痛, 我怀疑是胆囊炎。" 急诊的主治医生拍了拍肥子的肩膀, 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应该是延医,所以现在细菌进入血液, 引发了败血病, 现在情况危急。"

老黄看了看, 摸了摸病患。没说什么。然后再望了望急诊主治, 也没说什么。 他直接就把点滴输出调到最高,  一边对护士吩咐: "快去准备noradrenaline 给静脉注射。"
"装逼。。" 急诊主治心里唧咕, 一脸不爽的样子。
老黄看在眼里, 嘴里不说什么, 还装傻不理会。他转向外科住院医师: "去叫麻醉科过来插喉接上呼吸补助器, 再预备手术室, 病患一稳定下来就开刀?"
"那。。那。。" 外科住院傻着了, "不用扫描?"
"扫描有用吗?" 这胖子老气横秋的, 还就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胆囊炎通常都是用抗生素先的。" 急诊主治插话了。
"我有说是胆囊炎吗?" 老黄翻了翻眼, 还是那种看傻子的尊容: "既然你提起抗生素, 那就赶快去拿把, 我要 cefoperazone 和 metronidazole, 还有就是 PPI. 去。。 去。。 别妨碍我的工作。"
"干, 新人一个还在我面前摆谱。" 急诊主治直接就暴走了。老黄还是那爱理不理的款。
"那你的诊断是什么?" 住院医师忍无可忍还是问了。没诊断就直接一堆命令, 还要立刻动手术呢。他一个其貌不扬的肥子, 行吗?
尽管如此, 住院医师还是挥挥手, 吩咐两名实习医师去执行老黄的命令。
老黄呢, 他老神在在地不答反问, "告诉我, 什么病症会导致右上腹疼痛?" 但这问题是对着他身后的一群医学生。他前面的几位医生顿时全都无语了。
"额。。哦。。" 一个医学生呐呐地: "胆囊炎。。。"
"还有呢?"
"。。。"
"你答。"
"胆管炎。。。"
"还有呢?"
"额。。 胃炎, 胰岛炎, 肾炎。。"
"还有呢?"
"没有了。。。"
"我最少还可以说出十个。" 老黄说得有些有气没力, 还就一副恨铁不能成钢的表情。"心脏血管阻塞, 肺炎, 肝炎, 肝瘤, 大肠小肠病变等等。但是这病患却是胃穿洞。"
"但是胃溃疡会在胸腔X光看到横隔膜下有空气黑影的。"住院医师立刻提出疑问。
老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指一般情况, 不是每次。"
"。。。" 住院医师没说什么, 但是眼神出卖了他 : " 老子不信, 老子不服。"

后来手术证明了老黄的诊断是对的, 虽然手术是由住院医师动的。引用了老黄的话, 这种小手术不需要我亲自出马, 再说我的手艺早已生疏。虽然当时老黄对住院医师是说: 小事别来烦我, 老子金盆洗手很久了。
过后老黄还是解释: "这病患的腹部疼痛且硬绷崩的, 显示腹腔病变, 再加上胆石通常是四十岁后的肥胖妇女才有。这病患是年轻的男性外劳, 胃溃疡的机率比胆囊炎高出太多了。"

正当住院医师焦头烂额地准备手术室时, 急诊主治又捉住了老黄。"胖子, 来看一看, 这个也是右上腹疼痛。"
"开什么玩笑, 又来。" 老黄心中腹诽着: "这货真的还是假的, 找渣吗。" 虽然如此, 他还是看了看, 摸了摸病患, 过后还翻了翻血液与尿液报告。
"这次是什么诊断?" 老黄问急诊医师, 慢条斯理地, 仿佛在等着这货出丑。
"急性胆囊炎" 急诊主治自信满满地。
"那个病患你也说是诊断胆囊炎哦, 哪来这么多胆囊炎呢?" 老黄挑绊的问。
"那这次又是什么?" 急诊主治不甘示弱。
""DKA"
"我靠, 你说是就是啊, 扫描都没做。" 急诊主治有些火了, 一连两次被否定。
"去叫内科来看看吧, 有空再做扫描。再说扫描对这诊断没什么帮助。" 老黄还是不愠不火的, 摆摆手走了。
"。。。" 急诊主治差点就当场爆粗, 死肥子, 这么爱装逼。

老黄事后解释为, 蠢人年年有, 今年特别多。腹部检查都没什么不妥, 最多就是有些不确定的疼痛。反而是血液尿液都高酸性, 血糖也偏高。这样明显了都不能诊断, 干脆回去医学院读书算了。

同一天, 不久后, 老黄又被叫回急诊室。
"又是右上腹疼痛, 这次准是胆囊炎没错。" 急诊主治这次声音没那么稳了。"跟上次一样, 延医导致败血病。"
"第三次了喔。"老黄有些无可奈何, 望了望他。 在转向身旁的护士。
"抗生素以及 noradrenaline 已经给了。" 护士急急的道。
老黄过去看了看, 又摸了摸。 这次脸上有些凝重, 再次的仔细轻轻压了压病患的肚子。
"家属在不在这里? 有的话就全叫进来吧。" 他又对身边的医生护士快快的吩咐: "去拿两袋紧急用血浆, 再把超音波扫描推过来。"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 几乎不容他人思考。
急诊主治却是一脸兴奋:"这次对了吧, 我就说是急性胆囊炎加上败血病。" 憋了一整天现在终于压对宝了, 总算出回一口气。但是他话还未说完, 兴奋的表情就疆着了, 病患的血压急速下降, 心跳也一直上升。
"靠! 什么狗屁主治, 还什么的腺上泉素。" 老黄关闭了激素的输入, 再把点滴的输入量调到最高, 一边扯开了嗓子: "血液到了吗?"
"到了到了!" 一名实习医生气及败坏地小跑步过来, 身上还挂着装血液的箱子。
"两袋都挂上吧! 马上! 立刻!"
一个护士呐呐地插话: "但是血液还没检查校对。。"
"不必了, 直接输入!" 老黄毫不犹豫的命令, 不容拒绝。
"但是。。。 但是。。。"
"别但是了, 什么但是。 他奶奶的。。" 边骂, 他抢过血液包熟练地接上了点滴线管, 一边唠唠叨叨: "什么狗屁大动脉血瘤都诊断不出。。"
病患的家属很快地被带了进来。
老黄直接就对他们说: "他没多少时间了, 有什么要说要见的, 赶快长话短说。"

结果, 病患在五分钟后过世。但是至少他的家人都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整件事有两个人脸黑得像墨斗, 一个是急诊主治医生, 他从头到尾被热嘲冷讽得体无完肤颜面无存; 另一个就是老黄了, 他事后还在唠叨着"什么狗屁大动脉瘤都看不出"。

第一次值班后, 老黄直接就被封为"铁口断言", 但是他对这称号颇为抗拒。
"我宁愿不知道这么多。" 这是他对这的反应。
另一个后果就是医学生们以后提到大动脉瘤时就自然而然地加上"狗屁" 两个字在前面。
对此, 老黄只是摇了摇头: "唉, 错误的教导, 为人师表真不容易。"

如果第一次值班被形容为鸡飞狗跳, 那接下来的值班简直是世界末日了。至少对这三流的大学医院来说, 不知会不会后无来者, 但是前无古人是一定的了。
话说。。

"黄老, 来看看这病患, 车祸进来时昏迷, 但现在已经清醒了。" 急诊医师已经自我觉悟地改口, 把老黄调转过来, 称他为黄老了。: "可是头部电脑断层扫描却显示很大的一块瘀血。"
老黄看了看病患, 再看了看x 光片子, 典型的 extradural bleed, 他问道: "最近的脑科外科医院多远?"
"三个小时车程, 可是我们的救伤车出任务去了, 要等它回来才可再送病患。"
"不够时间了," 老黄一挥手, 斩钉截铁地: "就在这里动手术吧。"
"但是病患还清醒着呢, 不够时间吗?" 急诊主治问, 呕呕逼人, 好像老黄很不可理预。可是话刚出口, 病患立刻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魔术都没这么戏剧性。
"靠, 这死肥子还真是我的克星。"急诊主治边腹诽, 边快速地应变着, 一系列的动作还算行云流水, 氧气点滴插管药物。。。
"还在发呆, 快去准备手术, 还有我要两袋血浆。" 老黄对外科住院医生道。
那住院医师有些傻了, 这货行吗? "那。。那。。。 是您老开呢, 还是。。。"
"放心, 我们分工合作," 老黄拍了拍那住院医师, 一副胸有成竹样: "有我在, 你放心。"
住院医师一口气还没松下, 老黄再来一句: "我动口, 你动手。照我的话做准没错。"
住院医师直接就傻了: "但。。但。。。 我从来没做过呢, 而这里也从来没进行过脑部手术。"
"放心放心, 凡事都有第一次," 老黄还是气定神闲的: "如果一切没问题, 那明天这病患就可以对你说谢谢, 一星期后他就可以用自己的脚走路出院。"

手术室内, 病患麻醉后头发都剃光了, 并被固定在手术台上的固定架上。
老黄用不褪色笔在病患的头皮上歪歪曲曲的画了个问好, 并对住院医师道: "你负责割开, 重要的是一定要割得够深, 一刀就到头骨上。到时血会乱喷, 但是不用担心, 我会止血。"
"你, 行吗?" 住院医师心中一百个不信, 但还是一刀到底。"他奶奶的, 升头也是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 拼了!"
血渗了出来, 老黄还算利落的用早已准备好的夹子夹着了头皮, 很快的就止了血。然后他让住院医师把头皮与头骨分开, 再在头骨上做了几个记号: " 钻吧, 用这钻子在这几个地方钻入。"
"要钻多深呢?" 住院医师犹豫着: "我可没试过。。"
"当穿过头骨后这电钻自然会停止," 老黄解释。
当头骨掀开后, 瘀血被轻轻的吸了出来。然后一条正喷血的血管露了出来。
"用电笔止血后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老黄眼中露着兴奋。
结果是一个星期后, 那病患真的用自己的双脚走出了医院。铁嘴断言, 不但言之鉴鉴, 而且还能用口动手术。学生们除了对此津津乐道外, 也学了 lucid interval,  以及 middle meningeal artery 与 extradural bleed 之间的亲密关系。

话说回来, 老黄刚下手术台, 急诊又召了。"又是车祸, 伤者昏迷已经插管了, 脑部电脑断层扫描显示 subdural bleed。"
"救护车回来了吗?" 老黄人还没下到急诊, x 光片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还没。"
"去了几个小时了, 还没回来?" 老黄的声调不由地提高了些, 隐隐有些发火的征兆: "什么烂鬼医院, 只有一辆救护车吗?"
"原本有两辆的, 但是一辆前两个月拋锚了, 还在维修。"
"靠, 二十辆都造出来了, 两个月没本事修好一辆车。" 老黄开始爆粗: "这是急性出血, 病患连两个小时都不知有没有, 你们什么他妈的医院两个月还没修好一辆车。"
没法了, 博吧!
"告诉麻醉师, 我们要立刻开刀。" 说完, 老黄还在喃喃自语。
起先周围的人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 过后才发现他正念着 "狮子之心, 狮子之心。。" 跟之前的自信满满有点判诺两人。

一切准备就绪, 手术台上一行人全副无菌装配。
"你们有没有宗教信仰?" 老黄忽然就来了这么的一个问题: "有的, 就赶快祈祷吧; 没有的, 赶快随便选一个, 然后诚心的祈祷。" 语气中前所未有的严肃, 好像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这台手术跟刚才那台不一样吗?" 住院医师问了一句。这货感情就是那种不读书也没经验的款。
老黄几乎从手术台上摔了下来: "愚蠢的问题!"。如果情况允许, 相信他会直接出手把这货敲得腦出血, 但是当时为了不影响士气, 只好免为其难的解释: " subdural bleed 没有特定的血管出血, 很多时候很难止血, 而且速度很重要, 头脑水肿得很快, 通常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过后就来不及把头皮缝合。"
住院医师麻醉医师全都乱了。
"那。。那。。您老有没有把握?" 住院医师有些口吃的, 很艰难地帮其他人问了这最重要的话题。
如果不是缺少帮手, 老黄会立刻把这货赶出了手术室。真是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什么愚蠢的问题, 如果再延误几个小时, 那病患就会脑死, 如果动手术, 至少有七成机会能救活他。苯, 真是苯死了, 这么浅白的医学常识还敢问。
。。。
当割开了脑膜后, 积血就被肿胀不堪的脑细胞推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找着出血的血管老黄就赶紧的把头皮缝合了, 缝合之前还装了两条管子, 好让瘀血流出来, 不会再次堆积。至于头壳, 当时自然是没有放回原处。到这时, 全体人员都汗流夹背, 而且还是冷汗。马拉松二十公里可能都不会这么累呢。
过后病患被推到深切治疗部, 老黄寸步不离的在病患旁, 凝血份子以及血小板输了一包又一包。终于, 血不再流了, 管子只是流着滴滴的淡黄色液体。

割头皮,钻头骨全都是住院医师主刀, 老黄只是在那里指指点点。就连头皮缝合也是住院医师干的。只是当病患康复后, 院方要把之前切割下的头壳置回时才发现那片头壳不知被置放到哪儿了, 感情是在某个垃圾桶了吧。
为此住院医师还被老黄训了一轮: "那头骨你拿去喂狗了啊? 通常我们都置放到病患腹部的皮脂层内。"
"我哪里懂喔, 这是我第一次动脑部手术。" 住院医师很无辜的。
"不懂不会问啊!"
"您老脸臭到像大便, 我哪里敢问。" 住院医师腹诽着, 嘴上自然不敢表露。

话说回头,
老黄一口气刚松了一下下, 急诊就来电了。一个老病患在家中昏迷被送了进来, 现在半昏迷状态。 头部电脑断层扫描显示脑部新月型积血, 只是这次的积血 x光显示是黑色的。 这是典型的 chronic subdural bleed.
"救护车回来了吗?" 老黄的声音充满了疲累, 但是没有刚才的氣急败坏。
"还没" 这好像是标准答案了。
"哦," 老黄不值可否的应了一句: "那救护车几时到就几时送去脑外科吧, 明天到就明天送, 后天到就后天送, 如果救护车后天才到, 那我建议你们关掉急诊室吧。"
"这病患会不会死啊?" 急诊主治悄悄地问老黄。如果铁嘴断言说不会死, 那还有时间可以拖一拖, 不然过后如果家属追究起责任, 急诊部如何向民众交代堂堂一间医院竟然没有救护车。
"现在不会, 明天我就不敢包。" 老黄爱理不理地: "我又不是阎王。问我干嘛?"

单单用嘴巴就能动脑部手术救人, 老黄这次不但是前无古人, 恐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医院里人人都尊称他为黄大仙, 铁嘴断言黄大仙。 为此, 老黄一点都不高兴, 他自言自语地: "黄大仙, 又是黄大仙。 我才不要当什么狗屁黄大仙, 一点新意都没有。"

过了老黄的 "迎新周", 他值班的运气也没这么差了, 急诊室恢复了往常的宁静。毕竟。郊区的一所医院还是不会太忙的。更何况是如此的三流医院。

平常的日子, 老黄在同事之间的人缘还是蛮好的, 原因很简单。第一, 老黄与他们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不会跟其他的教授争什么研究基金教学基金之类的; 更重要的是但凡没有人愿意当值的夜班,老黄都义不容辞的扛了下来。结果是一切佳节前后都是老黄的值班日。新年国庆中秋圣诞之类的节日,人人都能在医院看见老黄的身影, 臃肿的身材,凌乱的头发以及摇摇擺摆地步伐已经成为了他独有的标志。他总是一手拿着汉堡,一手拿着可乐在病房手术室以及急诊室之间穿梭。

学生们之间, 大都尊称他为黄老, 或是黄教授黄大仙。背后人们都只是叫他老黄。

"如果你没人要, 那么就去找老黄啦, 他一定会要你的。" 女学生之间恋爱结婚的话题常常会把老黄牵涉进去。
"你才没人要呢, 本小姐不知多少人追, 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观音兵从这里一直排队排到我家里。" 另一个女生张牙舞爪的反驳:" 只等本小姐点头罢了。"
"拜托, 好心你洒泡尿看看吧。"
"+€£%¤{=`<>¡¿"

比起女生, 男同学之间的谈话是直接的人身攻击: "就算全市最好的整形医生一起不眠不休地为老黄开刀, 也挽救不了他的身形。"
"上天的杰作, 哪里是人们可以改变的。" 令一人点头附和。
"是呀是呀, 简直是极品, 极品中的极品。"
他们之间的高谈阔论完全的毫无避忌, 一点都不担心传入老黄的耳中。 但是,就算老黄无意中听见,他自己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夜, 除夕。 人人都尽早的离开工作岗位, 回家团圆。
医院里冷清清的。长廊上响着老黄的脚步声, 他一往如常地在除夕夜值班。
两个车祸患者被送入了急诊室。老黄到达时已经有两位当值医师正为他们包扎伤口, 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什么事叫外科下来?"老黄边问边抹着嘴角残留的面包碎, 那是晚餐时吃麦当劳没抹干净的。
"麻烦您看看这病患, 腹部上有些创口,该扫描或者直接手术?"  其中一个医生也不罗嗦, 把老黄引进了一个间隔。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庞, 皮肤破破烂烂,好像是有人用一片片的抹布缝缝补补所产生的。
"这女士尝试救援另一个患者时被驰过的电单车撞倒了, 我担心腹腔会有内出血。" 急诊的医生尊敬地对老黄说, 开玩笑, 黄大仙是不可以得罪的。
平时老黄不免会唠叨两句: 这是什么嘛, 有没有伤你自己不会分辨, 还需要劳动我大架。
但这时老黄却彻底无语。 这。。这。。。 他太熟悉了。 这是他自己的动过的手术。一眼他就认出来。"你这伤。。。"老黄呐呐地, 不知该怎么措辞。
倒是那病患很自然的接口:"大约五年前, 一场大火。。。不只烧伤了我, 夺走了我的一切, 但也给了我很多从前想不到的东西。"
"。。。。" 老黄默默地听着, 仿佛与那病患一起穿越了时空, 回到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也是除夕夜, 路上行人都匆匆地, 要回家团圆。
"煤气炉爆炸, 我被严重灼伤, 超过一半的皮肤都毁了。"  说起往事, 病患的眼神很复杂, 有着丝丝的悲伤, 以及点点的欣慰。"当时我以为我必死无疑, 但是天不绝我, 我遇上了鼎鼎大名的黄大仙。。。"
"。。。。" 老黄已经不知如何措词, 眼神没有了聚焦点, 漂乎渺茫。。
" 抱歉, 我不是说你, 那是朝日医院的黄大仙," 病患有点不好意思, "请不要误会, 哦。。额。。。 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唉, 朝日医院。。。 一个久违了的名字。。。 当时的黄大仙。。

若干年前。
观阳市,朝日医院。
午夜十二点。
手术已经接近尾声,手术房的音乐也调大声了。
是萧邦夜曲。
黄日医生正为病患缝合伤口,他的手灵活稳定又迅速,正如萧邦正在弹奏着动听的夜曲。
经历了整整十二个小时的乳房重整手术。此项手术在本地可说是比较新比较不普遍也是需要非常高的技巧。

"黃医生的技术真是神乎其技。"住院医师拍着马屁。
"拜托啦!"护士长拉着她独有的调调:"这不是技术啦~~~,是艺术好不好。"
"好了好了,"黄医生可有可无淡淡地道:"今晚辛苦你们了,每个小时轮流观察着新整乳房,一旦发现任何变化不论什么时候都马上通知我。"
"记著,是任何时刻!"黄医生重重地说。这是非常重点,新整乳房在手术后的首二十四小时是非常时期,很容易缺血缺氧腐烂。
跟着他的一班医生护士都如小鸡啄米般的拼命点头。
后面的实习医师全都腹诽着:拍马屁如此的出脸也太没艺术了吧。

马屁归马屁, 腹诽归腹诽。无可否认黄医生的医术真的是首屈一指。
他的见习医师说过: 黄医生的意境已经不能用华陀再世悬壺济世來形容了,应称之为无懈可击。这货还真是语不惊人势不休, 把黄医生擺到了萧邦贝多芬的层次, 只差没说此曲只应天上有, 人间难得几回闻。姑且不论黄医师是否无懈可击, 但是他的知名度在观阳市可说是如雷贯耳。

黄医生,单名一个日字。
两年前才刚刚从外国回来,就走马上任的当上了朝日医院的外科主任。
在前主任的荣休典礼上黄日的大名已经不境而走了。
当时前主任还在台上哗啦哗啦的感慨程词时,台下也是各有各的吱呖咕噜地交流。

"喂, 你们有听说新来的主任是整形医生?" 一名护士八卦的爆料。
"是吗? 真的啊? 那他帅不帅?" 另一个护士眼睛都亮了起来:"整形医生通常都是好看的吧!"
"还有还有,听说他还没结婚呢!"
"你以为他会看上你?"
"拜托啦你们, 都主任级人马了, 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吧。你们有几时看过帅气的主任?"
"是啦是啦,感情是个秃头大肥子。"
"喂喂喂,他好像是不只持有内外科专科,还有英美两国皇家整形外科医生的头衔呢!"
"就是这样才要命,如果他不是那个无能,就是有特别嗜好,不然如此好条件又会找不到老婆?"
"是咯是咯,哪有人的名字叫黄日的,这么老土,一定是他妈妈识字有限。"
这当儿,一堆医生护士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把这还没到的黄医生弹了个一文不值。就连他妈妈也连带的遭殃了。
会不会远在他方的黄日这时毫无理由的打了几个喷嚏。到底是谁在讲我的坏话, 我还没得罪过什么人呢!

这天晨会时,院长当众介绍了黄日。这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无他,只因为黄日。
高大健壮的体型配上剪裁合身的西装,再加上梳理整齐的发型,说是医生有点不适合,说是演艺巨星或体坛明星会比较能让人接受。还真是浊世佳公子,翩翩美男子。当场就有几位护士双眼都成了心型,心中谱着种种浪漫动人的冬季恋歌。同时还不忘对身旁有可能的对手狠狠地瞪了几眼。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医院好像炸了开来。人们的话题都离不开这新来的外科主任。可以明显的看到晨会的出席率节节攀升,就快要比得上某电视台的畅销综艺节目了。除了必须出席的医师和护士外,有些夜班人员原本应该回家的现在都留了下来。一些见习医生以及护士小姐都纷纷的上了个浅浅的妆,还把厚厚的近视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

这天晨会,大家都发现了黄主任的座位上多了杯咖啡。浅白的厚纸杯印着著名的品牌,加上丝丝的咖啡香从塑料杯盖的气孔冒了出来,轻易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竟然有人知道我喜欢喝这品牌的咖啡," 黄日微微一笑,轻啜了一口:"真的谢了,但是下次不需这么破费。"

这头话才说完,第二天他的座位上忽然间多了几杯相同的咖啡。 不但如此, 一直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座位上的咖啡竟然是有增无减。这把黄日搞得很懊恼,开会就开会,喝什么咖啡。美眉们每天都希望黄医生喝她的那一杯咖啡, 而其他的男人女人大叔大婶都带着看戏的心情,看着这货如何销受美人恩。终于黄日忍无可忍了, 索性大手一挥:"住院医师以上的每人过来拿一杯!" 结果一堆穿着白袍的贪小便宜者眉开眼笑的享受着香浓的咖啡, 而送咖啡的美眉们却一头黑线。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你不要我们的心意,也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转赠给别人,这。。。这可是彻裸裸的侮辱呢。

咖啡风波终于都告了一段落。人们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外科病房里就开始传出了黄医生不好女色,只爱龙阳,尤其偏好皮光肉嫩的处男。这断背风云一发就不可收拾,如山风遇上野火, 满山满林满医院乱烧。这感情就是不知哪位美眉不甘心如此美好的唐僧肉飞走了,一怒之下一拍两散发狠放出了如此一个谣言。谣言本该止于智者,但是那只是就普通百姓而言, 俊男美女明星闻人不在此例。黄日乃是型男又是名医自然是集俊男明星闻人于一身, 如果谣言真的止住了那才不合逻辑没有天理。谣言炒了又炒翻了又翻加盐加醬后, 每当巡房时男医师都站得远远的,一副敬而远之的神情; 女医师和护士有的幻想着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有的却带着可惜的目光。黄医师表面上没事一般,腹中则把全部人大骂一顿外加煎皮拆骨。

这天黄医生可是神了, 一个病患送来了一个牌匾, 上书 "天衣无缝"。是的就是天衣无缝, 黄医生的技术已经超越了医术的水平, 到达了艺术的层次。这也直接把他的地位提升到了无可比拟的高度,只差没供奉长生神座。
"天衣无缝," 黄主任把那牌匾挂在他诊所的会客室,越看就越满意:"好字, 真是好字。"
" 黄主任,只有这才配得上你呀!" 一个护士奉承着: "简直是神来之笔, "
" 你看,你看,那些什么再世华托什么懸壶济世多么的俗气":另一个护士大声附和: "他应该被被尊称为黄大仙!"。 天衣只有大仙才缝得出吧。

从此, 朝日医院少了一位黄医师或黄主任,但多了一位黄大仙。不久之后,人们甚至忘了黄医生的全名,只记得他是黄大仙, 外号天衣无缝。
朝日医院甚至流传着半部打油诗: 天衣本无縫, 观阳朝黄日。

在一次医院的晚会上,黄大仙西装筆挺的穿梭于宾客间做着无聊的应酬, 忽然眼前一亮, 她出现在不远处院长的身边, 就如黑暗中的明灯, 飘柔的长发加上利落的连身套装, 轻易地点亮了她的魅力,黯淡的身边的云云众生。当他发现她的同时,她也发现了他,剪裁合体的西装衬托出了翩翩美型男,好个世浊佳公子。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无谓的暗示,他们很有默契的同时逃离了人群, 就好像小学生逃学一样。

在徐徐的海风中,点点的繁星下,俩人赤脚的坐在海堤上,两只脚游游荡挡地摇呀摇着,肩膀轻轻碰触着彼此的肩膀。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鼎鼎大名的黄大仙, 真没料到也会有下凡的时候。" 她的眼睛充满笑意: " 这真是我的荣幸, 我能不能许个心想事成的愿望?"
"院长的掌上明珠也会有叛逆的时候, 还大胆到跟陌生人私奔。"他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淡淡的茉莉花香, 伴着咸咸的海风, 让他有点神昏颠倒, "你不怕我是披着羊皮的狼。"
"黄大仙哪里是陌生人呢, 更何况你出了名的不好女色," 她靠了过去, 轻轻地台起头。 朦胧的星光下, 就如仙女下凡。毫无瑕疵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 艳丽不可方物。
"不是不好女色, 只是众里寻她千百度," 他距离她丰满的嘴唇只有那危险的十公分, 她的气息钻入了他的鼻孔, "你正在引火自焚。"
她的唇角向上翘了翘, "你说我是飞蛾扑火, 还是。。。"
不等她说完,他封住了她的嘴唇, 她热烈的回应着。。。
良久, 唇分。
"这是不是一见钟情?" 她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甜腻。
"这是dopamine作用, 当两个人互相吸引着,体内就会产生dopamine激素。" 他拥着她入怀, "我就是被你的dopamine引诱了。"
口中甜言蜜语, 他把心中真正的想法压了下去: 这一见钟情也太戏剧化了吧, 明明就好像早有预谋似的。"

无可否认,她是一个100分的女孩, 外貌性格家世学问都与黄日门当户对。很快的俩人就打得火热。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地下情, 医院内直接就从谣言转换成绯闻, 在从绯闻变成新闻, 然后就是实打实的事实了。 就这样多少医生护士心碎了一地, 哭湿了多少条被单。 也有不少赖蛤蟆把黄医生封为"最让人妒忌的讨厌对象"。当然祝福的声音还是占据了大多数的, 毕竟俩人真的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在亲友的祝福中,他们踏上了红地毯, 迈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公主王子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世上真的有童话故事吗? 公主王子虽然幸福快乐, 黄大仙如今的生活也许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但是世事本无常, 好景不可久。月有阴晴圆缺, 人自然有旦夕禍福。

在一次酒会后, 他们遇上了一起交通意外。当时微有酒意的他一手操控着跑车在公路上风弛电驰,一手握着她的手轻轻哼着小调, 忽然间一辆电单车从横巷冲了出来,与闪避不及的他们撞个整着。骑士猛烈的冲力撞破了挡风玻璃, 然后失控的跑车打转了两个圈后翻复个四轮朝天。幸运的是夫妇二人经过了院方努力的抢救后总算没有了生命危险; 不幸的是两人都遭到了永久性的创伤。黄夫人脸骨严重碎裂, 如花的容颜也破损得难以弥补; 黄医生则左脑严重损伤和出血, 以至他康复后右半身也是行动不良, 不只是走路一拐一拐, 右手也变得迟缓和麻木。

这种转变直接把黄大仙从天堂贬入凡间,不,不是凡间,直接就是地狱了。他每次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 眼泪就直接流了出来。失去了他引以为荣的巧手,又何来的天衣无缝。既然没有了天衣无缝,就失去了一切的名誉地位以及收入。

黄医生不是还有他的妻子吗? 现在或许不能再称他为医师了。黄日的妻子破相后情绪变得非常的不稳定。一会儿大呼小叫,一会儿放声大哭,非常的歇斯底里。

"什么黄大仙,是狗屎大仙, 小小的伤口都补不了。"她的心理非常的不平衡, 车祸天天有,为什么就我一人破相, "还敢号称天衣无缝, 不如就叫狗屁处处缝"

"我的状况你不是不了解, 别说手术刀, 就连西餐刀都拿不好," 黄日心中充满内疚,如果不是他开车不小心, 就不会发生意外,也不会有今天的结果。"再说人好不好, 所注重的不只是相貌, 内在更重要的呀。"

不说还好, 一说起这个, 她整个人就好像炸弹引爆一样: "你以为你很好, 很有涵养, 很有内在? 他妈的, 你当初看上我也是因为我生得美。你们男人一个一个都是肤浅的动物, 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骂着骂着, 她从他的涵养骂起, 话锋一转就把太阳底下的男人全骂光了, 男人在她口中成了用下半身思考的肤浅动物。 他听了后,男性自尊受损, 也开骂了回去

"你以为我不想医好你, 还原你的美貌?" 他吼了回去, 双眼充满了血丝:"换做以前你要多美, 本大爷就可以把你变多美, 只是现在老子不行了, 老子不行了呀!"

一句话他换了三个代名词, 从我換到本大爷, 再到老子。 然后老子长老子短的, 可见得他也是气上心头语无论次了。

"你好,你有种, 黄日你他妈的有本事, 有本事在我面前乱吠, 在老娘面前老子长老子短的, 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说完一堆玻璃碗碟就当头当脸地朝他招呼。

"我靠。。"他直直地往后倒, 额头一片血红。。。

终于,她自杀了。在一个他烂醉的深夜,她画了一个浓浓的妆, 关在汽车的废气里, 一氧化碳深度中毒。 死的时候皮肤红红的就好像是最好的化妆一样,她的身边还有一支空了的针筒以及一个胰岛素的空瓶。

黄日开始暴饮暴食,也不再修边服。一副蠟塌落魄的模样。体重直线上升。最后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代神话,最终以悲剧收场。应验了天妒英才红颜薄命的宿命。

。。。。。。。。

若干年后的今夜。
肥子老黄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厚厚的手掌, 粗粗的手指。右手笨蹉地握拳, 张开, 升直, 再握拳, 还在微微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左手就好点, 虽然不是很灵活, 至少比较容易控制, 也不发抖。他一生中所发生的事, 动过的手术一件一件在脑中转过; 病患的脸也一张一张在他面前飘过。美丽的, 丑陋的, 完整的, 变形的。外貌真的那么重要吗? 没有了美貌就是世界末日吗?

之前那病患的话言犹在耳: "我失去了外貌, 才看清了世间的真面目。什么叫真心, 什么是虚伪。以前我一直不懂, 现在我学会了用心眼看世界, 才发觉生活原来是如此的简单, 也如此的美妙。这全都是我以前所不能领悟的。"
在她说这番话时, 老黄简直是完全忽略了她的外表, 他所看见的是一颗完美的心。

"妈的, 不就是用左手, 有这么难吗?" 老黄自言自语: "老子拚了!"
"铁口断言对我来说不是,赞美, 而是讽刺。我要的是天衣无缝, 这才是我的目标!" 老黄咬着牙。
"前十年我是一个神话, 第二个十年老子是个笑话, 接下来的十年, 爷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佳话!" 他的心里默默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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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黄日的故事完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由我们来说吧。我们是谁呢?
我们就是黄教授身边的医学生。黄教授的教学深入浅出, 往往很难明白的理论,他总有自己的方法让我们了解。
现在我们看见他很努力的锻炼自己的左手, 用左手一针一线的缝合着伤口。相信我们很快就能看见从前那天衣无缝的黄大仙了。

Saturday 24 August 2013

Blood donation at sunway giza

24th august 2013.

Blood donation campaign at sunway giza.
Dr encourage ppl to donate their blood 3 monthly. This is a win-win situation as donor will increase their metabolic rate as well as helping others with the blood they donate.

Blood products will be devided into packed red cells, platelet, plasma and coagulation factors. So a simple pack of blood can help more than 1 person.

However certain ppl are prohibited from blood donation. Those who are HIV or hepatitis carriers. Those who have high risk behaviour...

Saturday 17 August 2013

Sky trec at Shah Alam Botanica Garden

Nice place nice game. There are 3 different categories charging rm35, rm45 and rm55 respectively.

The place opened on weekend and public holiday only.  Weekday game need pre book and specific number of participants. 

Even weekend they expect us to pre book so that they can plan better

Generally it takes 2 hours to complete the circuit. Strong ppl may just taken 1 hour plus to settle it

Friday 5 July 2013

Go Kart @ Sepang Circuit


This is a sunny morning, there is a race going on at Sepang circuit. But this time the contestants need to pay for it

Next will be a briefing n group photo
< /center>

The mini race car come after that

Friday 28 June 2013

林伯的最后一夜

夜,外科病房。
十一时三十分。

实习医生值班室的电话响起。
"王医生,快点!病患不行了!"夜班护士小贝拉开她那高八度嗓音,"你的那个林伯。"
连白袍都没套,王医生以百米九秒的极速冲到林伯床边,还边跑边喊:"赶紧急救!" "紧急仪器准备,要快!"王医生把氧气罩套着林伯的口鼻:"小贝,快来心肺复苏,跟我号令!"
"呃。…"小贝顿了一顿,立刻惹来了王医生不满的白眼:"来接手套好氧气罩,由我来做心脏按摩吧。
"小医生扮什么大牌嘛!"小贝心底老大不高兴的唧咕。
反观王医生很认真地做着心肺复苏,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有节奏地念着" ,大滴大滴的汗珠已经爬满了额头。
这也难怪他的,尤记得两个月前王医生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第一个实习就到了外科。当时林伯也正好从内科转过来外科,方主任就指着他说:"你来得正好,就负责这病人吧!"
那时起,这满腔热忱充满了赤子之心的菜鸟就当仁不让的当起了林伯的私人看护。从每日的伤口清理,血液检查到食管喂食尿管更换都由他一人包办。如今林伯说走就走,那王医生这两个月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病人死亡,还有这是否间接说明王医生的医术不行呢。对于刚毕业出来,雄心勃勃的王医生来说,这可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结果心肺复苏他一遍遍卖力地做着,没几分钟就来支强心剂。什么多巴明啦,多不巴明啦,肾上腺啦流水般一股脑地注射。但是林伯可恨地就是一点反映都没有。
"准备插管,七号半的,"王医生大汗淋漓,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一边继续的做着心脏按摩:"快点!别像一块木头似的站着。"
"住手!"一声暴喝响起,正当王医生拿着喉管努力要插入林伯呼吸道的时候。这正如平地一声雷,狠狠地敲进了王医生心里。他回头一看,方主任正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 "这下有救了。"王医生心里欢呼一声,于此同时,护士们的心里也是欢呼:"这下有救了。"
不同的是,他们心里要表达的完全是不同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方主任冷冷地瞪着王医生,"停止急救,宣布病人死亡。"停了一停,"时间是午夜十二点。"
王医生呆立当场,"但是...但是..."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不解太多的不认同,但接下来的雄辩涛涛全卡在喉咙里,像几百只蚯蚓蠕动,却是一声也发不出。
"没有但是。"方主任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这是命令。"
说完方主任负手转过了身,口中喃喃自语:"一路顺风。。。"但是这只有他自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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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都结束了吗?"方主任轻叹,放下了电话。
看了看手表,晚上十一时四十分。
他再叹一口气,喝完了剩下小半杯的咖啡,穿上了白袍,然后在全身镜面前整理一下仪容,才拉开了值班室的门。

"方主任,快来。"护士小贝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响着,"林伯不行了,王医生正在急救!"声音中并没太多的紧张,反而有着丝丝的无奈,点点的哀怨,些许的解脱,与及连连的不满,五味掺杂。方主任自己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林伯。

林伯,姓林名伯。无亲无故,孤独终生,其实谁都不知林伯是否他的真名。他并没有明确的住此。听说是住在医院附近的神庙。这也是因为该庙的庙祝可怜他无依无靠也无法自己照顾自己而收留他,让他至少两餐一宿不成问题。
林伯的故事没有人晓得,包括那收留他的庙祝。也是这庙祝送他入院,就连姓名都是庙祝告之院方。方主任第一次见到林伯时他已经是半个植物人。他左半身中风失去了行动能力。意识时睡时醒,对周围失去了反应。同时多种顽疾缠身,后身有个蛮大的伤口,还感染了细菌。方主任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等公民。。。等死的那一种。基于医生手则,方主任接收了林伯,把他安置在病房,给予适当的治疗。
林伯住院期间,他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好时会多吃两口稀粥,坏时得靠静脉点滴维生,如此一拖再拖,林伯硬是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日复一日,从来都没有人来探望林伯,一次都没有。护士们对他也是淡若开水,只是值行日常照料维。如此一等公民她们看多了。有一点不变的是王医生对林伯的照料两个月来从不间断。这让很难佩服他人的方主任也要对他写个服字。

终于,终于结束了。
正当王医生抓着喉管的一刻,方主任出现在病房门口,制止了王医生的行动。
终于林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终于林伯的人生到了尽头。在方主任转过了身,口中喃喃自语:"一路顺风"的当而。
时间:午夜十二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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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时。
林伯飘飘荡荡地向前进,身上一丝不挂。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个字:痛!
他猛一回头,看到了自己。是的,他看到了自己。自己正躺在床上。胸口敞开,中间的排骨向内凹了进去,嘴巴张得老大的,双眼外凸但只是看到眼白,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缩僵硬,完美演绎着痛苦的注释。全身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管。两个护士正清理着周围的凌乱。

"终于结束了吗?"林伯感到解脱。之前的三十分钟,林伯连想都不敢再想。他经历了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肉身的痛苦还是其次,精神上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开始他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由内到外的蔓延全身。不,这不足以形容这痛楚。这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一种灵魂活生生被撕裂的疼痛,让他感觉到每一分钟就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又好像这痛楚会漫无止尽的延续下去。偏偏意识却无比的清醒,这让他的痛楚十倍百倍地放大。
正当那痛楚稍微减少,清新的氧气被输入肺部的当时,忽然"咔嚓"一声,他的筋骨断了两根,一阵火辣辣的痛苦由断骨处扩散全身,这引来了暂时昏厥的感觉,他清晰的知道有人正用力地压着他的胸腔。接下来又是那源自灵魂的痛苦,但是意识却更加的清醒了。
"当灵魂离开肉体的当儿,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是人一生中最最最大的痛苦。"林伯依稀想起了曾几何时庙祝说过的这么一句话,现在他是实实在在的感同身受。唯一庙祝不知道的是林伯承受这痛苦的时间是别人的百倍千倍。这是因为那尽责的王医生费力地抢救着,硬是把他的死亡时间从不短的五分钟拉长至整整半个小时。如果林伯还有余力骂人,他会把王医生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一遍,或者多过一遍。

想当年,林伯还不是"伯"字辈时,他骂人的功夫已经是一流了。也是当时他常以闽南语自称"林伯",从而人人都尊称他为林伯。久而久之林伯就成了他的姓名。
当年的林伯除了骂人的功夫一流外,他也是标准的流氓地痞。偷窃攫夺拐骗非礼强奸纵火无恶不做。不止如此,他还成了当时地方帮会的头目,很有上进心地发展并扩充自己的无本生意。据说在他全盛时期时,单是"林伯"两个字就能让夜哭的小孩马上收声。该地区的居民天天都在咒他死,并埋怨老天没眼。
"哈哈哈!"林伯当时总是豪迈的大笑:"有谁不服就叫他来当面告诉我,就算是天又奈得了我何。"
就在林伯的所谓事业如日中天,他认为他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时,敌对的黑帮强势崛起对他百般打压。林伯组织了好几次绝地反击都彻底失败,还令得他帮会中的兄弟几乎死光耗尽。然而破屋又逢连夜雨,警方不留余地地铲除行动令他原本摇摇欲坠的事业雪上加霜。
终于林伯落得了独自逃亡的生涯,名例通缉犯之首的他更是寸步难行。再加上他早期积下来的隐疾复发恶化,落魄的林伯如今只剩下一副皮包骨。最后更昏倒于一寺庙边的五角基。
如果说坏极一生的林伯做过的一件好事,那就是对于寺庙的捐款总是有求必应。这让他在命悬一线时那寺庙的庙祝收留了他。让他还得以苟且偷生。
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恶人没有恶报。林伯的恶梦现在才开始。。。。

夜,冷如霜;风,利如刃。
"别过来,"林伯恐慌的发抖:"再向前我就不客气了。"虽然是威胁的话,但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恐惧。
"杀人尝命!"那满头满脸鲜血的鬼魂一步一步地迫近。口中呵呵做声。
林伯发起狠劲:"我杀得了你一次就有本事再杀你多一次。"咬牙切齿中透露着宁为玉碎的决心。
那鬼飞扑过来,林伯也抬起一腿反击。那鬼张口一咬,利齿就把他整支小腿给咬了下来。
"啊!。。。"惨叫一声,林伯从木板床上跳了起来,冷汗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
脚上传来了阵阵的巨痛,他低头一看。"我的天!"上次逃亡时的伤口现在又红又肿又痛,是不是因为被鬼咬了一口?
还有一次,林伯慌不识路地逃跑着,忽然一个失去了一只脚一只手的冤魂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他也是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然后就发现屁股上长了一粒浓疮,还流出臭气冲天的血水。

幸运的是本地的医疗服务还是超便宜的,对乐龄人士更是费用全免。虽然林伯才四十来岁,夜夜的肉体精神折磨让他看起来起码老了二十年。于是他很乐意地谎报年龄,又称身份证不见了。
护士大婶见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走路一拐一拐的,对他并没有多加追究。
"老伯,你知不知道你有很严重的糖尿病高血压,所以很容易感染细菌。"医生重语心长地解释:"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将来肾病心脏病时就更长手尾了。"
"。。。。"林伯喉咙动了动,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开玩笑,如果告诉医生说身上的疮疮浓浓红红肿肿是被鬼咬的,敢情他会把我当成神经病,还把我关进疯人院。"

这一天,林伯入院了。这还是庙祝打电话叫救伤车来载他。话说当时庙祝发现他脸歪了一边,口水流个不停,叫都没有反应,所以致电院方。
"病患严重右脑中风,左边身体不能行动。"医生如此告诉庙祝,眼镜后的双眸毫无感情,就连声音语气都是机械式的:"换句话说,他已经是半个植物人了。"
林伯却说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是它们把我弄成这样的。"他有气无力地,一字一顿的挣扎着:"一个鬼吸了我的脑浆,另一个打断了我的左手左脚。"
"。。。。"庙祝一阵无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夜夜恶梦,夜夜冤鬼缠身。他轻轻地拍了拍林伯:"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但是人不是想走就可以上路的。林伯硬是在医院拖了两个月。每个早上被咱的菜鸟王医生"悉心照顾"。尿管喉管点滴抽血注射中央静脉导管一应具全;晚上梦中则有另类的好兄弟陪伴娱乐,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终于,林伯过世了,在一个王医生值班的夜晚。这无恶不做的恶霸终于都恶贯满盈了。 这个一生中从来都不会去感谢他人的恶霸,最最最感谢的就是方主任了。因为方主任的高抬贵手让他少受了好多好多的苦。
人见人恨的林伯他一生中绝对不会想到的是,有一个人正默默地向他致以万二分的谢意。那就是王医生了。林伯以自身的痛苦让王医生实践了好多的医学课题。

其实说穿了人世间哪来这么多的游魂野鬼怪力乱神。这些只不过是人们生理上的疾病被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曲解为厉鬼复仇的行为。但是话说回头,天网灰灰疏而不漏,冥冥中自有主宰。报应的形式林林种种,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预料的。
真是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